欧洲硅谷第一步：藏在火柴盒里的“实验室城市”
▲ 法国巴黎中央理工高等电力学院新工程楼外观及俯拍图。
雷姆·库哈斯（Rem Koolhaas）在“普通城市”（Generic City）理论中提出：今天城市变化的真正力量在于资本流动，绝非专业设计。那么，在这个私有化时代，城市正面临一个重大的挑战：越来越多公共设施的开发与规划需要私有机构的支持。这导致城市建筑沦为一种视觉符号象征，只求标新立异而无法对社会与文化的发展作出新的贡献。为回应这一时代挑战，荷兰OMA建筑事务所（Office for Metropolitan Architecture）以“ 设计规划不分家”为基本原则，通过社会、经济、文化等方面的整合式研究来重构空间资源。他们为法国巴黎中央理工高等电力学院（Centrale Supélec, Saclay,France）设计的新工程楼于今年9月正式投入使用，建筑将城市街区文化与科研教学职能相结合，以催生出更加活跃的空间互动氛围。
▲ 在中央广场处汇集的主次干道。
法国巴黎中央理工高等电力学院于2015年由巴黎中央理工（ École Centrale Paris）和高等电力（Supélec）两所学院合并而成，是现在法国规模最大的理工大学之一。2013年，中央理工高等电力学院的新工程楼招标计划正式启动，经过几轮评选与热议，最终中标的OMA建筑事务所提出了“实验室城市”（City Lab）的设计理念。他们在方案中将这座工程楼想象成一个由不同大小的方盒子叠加组成的“实验室综合体”，力图打破实验室一直以来以无尽的高墙和走廊隔断建立起来的线性结构。与库哈斯一同担纲主持建筑师的是埃伦·范·隆（Ellen Van Loon），她在阐述这座“科研社区”的定位时说道：“这一项目最令人兴奋之处在于为一座世界领先的工程学校发明一种全新的空间组织框架，以提高知识在不同学科间的互动与融合。因为在这个信息化爆炸的时代，技术创新领域竞争愈演愈烈，多学科必须通过紧密的合作以保持竞争力和创造力。”
▲ “实验室城市”的方案模型。
新工程楼的建筑外形如火柴盒般四四方方。但在内部，方案并没有简单地利用墙壁分隔出空间，而是像建设一座城市一样重组资源，再以空间为载体实现资源的整合以创造新的能量。这延续了OMA建筑事务所对当代大都市密集型文化的反思，也体现其设计中对常规空间元素的积极运用：教室、实验室、图书馆、办公区和公共空间作为独立建筑体有序地分布在空间内，它们穿插、连接、融合，形成了像城市般层次丰富的街区景观。分布于各建筑体之间的观景平台、中心广场、横跨桥梁和步行街道使科研机构充满了街头感，鼓励学生们走出实验室、参与到热烈的讨论与互动中。
▲ 各体块连通自如。
轻质而透光的屋顶由巨大的ETFE薄膜结构（ethylene-tetra-fluoro-ethylene）建成。它漂浮在高低错落的建筑单体之上，以统一的空间语言打造出一个四季皆宜的、极富活力与创造力的学习社区，学生们可以在自然光的沐浴下自由地交换意见。一条主干道沿对角线的方向贯穿整个社区，并与其他“街道”经纬相织，形成了曼哈顿式的街区肌理。而它延伸向室外的部分可以抵达即将竣工的大巴黎地区快线（Grand Paris Express）城铁站，将“实验室城市”与更广泛的周边街区联系起来。
▲ 架起的平台是“实验室城市”中重要的交流区域。
▲ 新工程楼的主干道。
巴黎中央理工高等电力学院的工程楼是OMA建筑事务所的第一个集科研与教学为一体的建筑项目，总面积达48700平方米，共有5层。各层观景平台环绕在一层中央广场四周，使学生与科研人员在学习工作中轻松获得优越的视线条件。作为“实验室城市”的核心区域，中央广场还沟通了主干道及其两端的门厅，并由此辐射至一层咖啡厅、图书馆和报告厅等公共空间。位于建筑西北角出入口的半圆形剧场由3部分组成，分别用于会议、教学和演讲，而二层以上空间主要以教学与研究职能为主。新工程楼建筑内外都渗透着硬朗的工业感，裸露的混凝土墙面、金属丝网栏杆与中央广场的照明轨道在均匀的自然光环境下彰显出理性美。
▲ 一层咖啡厅和报告厅。
▲ 空间内的视线穿透性极佳，站在高层平台仍然可以望到一层主干道另一端的出入口。
“我们的方案将城市规划策略移植到校园环境的设计中，让原本与世隔绝的‘象牙塔’更开放，让学习体验更多元，”范·隆说道，“ 自2012年OMA建筑事务所提出这个概念后，我们一直都在用建筑与空间的视角探索当今时代下的科学技术之美。”巴黎中央理工高等电力学院的工程楼预示了一种知识密集型科研、教育社区的基本范式。在这个开放式的校园，人们可以自由组合不同的学习体验，并通过跨学科、跨领域的知识互动促进社区的蓬勃发展。
▲ 学生学习区域。
这座“实验室城市”位于约里奥-居里（Joliot-curie）科技新区，它是法国政府建立欧洲硅谷的第一步，是未来技术密集型社区的缩影，更是OMA建筑事务所探讨建筑作为一种教育孵化器的试验场。约里奥-居里科技新区的未来规划也由OMA建筑事务所负责。2020年，这里将迎来更多科技公司和实验室的进驻。
▲ 楼梯间。
本文来自《INTERNI设计时代》12月刊 INSIDE.
文字 / 刘雅羲
设计、图片 / OMA
摄影 / Antoine Cardi, Philippe Ruault,
Vitor Oliveira, Frans Parthesius
编辑 / 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