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TERNI. The Magazine of Interiors and Contemporary Design

非欧几里得

理性与自由
并置于一系列当代设计作品之中,
融合了现代的结构语法和后现代实验性的美学因子。

现代主义的历史性角色是由一系列理性克制、形式严谨的物品所构建的,它们超越了繁琐冗余的装饰风格而走向简洁、抽象的道路,为工业社会的发展写下了丰富注脚。

发展到20世纪后期,随着西方经济和资本主义的发展,设计也发生了转向,现代到后现代的转变,将设计美学从理性主义的桎梏中解放出来。由此,当现代设计师极力避免资产阶级所持有的装饰偏好之时,后现代设计时代的到来又赋予物体不可撼动的美学实验精神,为日常生活增添了丰富调剂。

▲ Gaku作品,家具和家居饰品的综合体,包含灯具和其他其他家居配件。摄影/ Akihiro Yoshida

▲ “我自己”&“我”桌,皮革围挡仿佛是沙发靠背,营造出静谧氛围。

▲ Paro座椅,涵盖最基本的设计元素,旨在从生产到组装实现最大成程度的简化:两个金属管,一个作为结构支撑,另一个则作为扶手和另外的腿部支撑。

▲ “拱”壁灯,借鉴了罗马建筑的形式,既经典也现代。摄影/Ryan Garber

如今,抽象简洁与华丽装饰之间的暧昧关系在各种装饰场景中纷纷涌现。现代主义的谦逊和后现代主义的兼容处于共同的渐近线中,而前者僵化的理性主义结构被后者“扭曲”而朝向更自由的方向游走,这体现在设计师纳什·玛汀(Nash Martine)打造的“当下”(Current)系列灯具中的“拱”(Arch)壁灯,该壁灯借鉴了罗马建筑的元素形式,由结构所产生的曲线造型成为产品的外在装饰,创造出一种俏皮而恒久的形象。与此相似的还有恩佐·伯蒂(Enzo Berti)为品牌Dvo设计的Paro座椅,戈斯·罗伯特(Garth Roberts)和克里斯托弗·德·拉·芳汀(Christophe de la Fontaine)为品牌Dante-Good and Bads设计的“我自己&我”(Myself& I)桌和“仙境”(Wonderland)镜,利用非欧几何形式来塑造出一个带托盘的镜子,经由托盘的映衬,镜子仿佛加深了厚度,犹如微型幻境。更明确的例子是马克思·沃腾科(Max Voytenko)的“折叠”(Fold)系列,包含座椅和桌子,其独特之处在于扭曲回绕的钢板装饰就像是平滑的山峰低谷,而这种装饰结构却又很好地满足了功能需求。而由Baldessari&Baldessari为品牌Adele-C制作的Bon Ton桌也符合这种蓄势待发的美学浪潮,它不只是艺术性元素的简单应用,而巧妙运用了符合功能逻辑的内部曲率。

▲ “折叠”系列,包含座椅和桌子,其独特之处在于扭曲回绕的钢板装饰,而这种装饰结构却又很好地满足了功能需求。

▲ Alba书架,仿佛“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

放松对物体的理性表达,但不牺牲其功能需求,体现在由Gum Design为0.0 Flat Floor设计的Rotazione Sincrona边桌和埃琳娜·萨米斯特罗(Elena Salmistraro)为Stone Italiana设计的Trama边桌,彩色几何的表面装饰赋予作品以流动感和传统性,与现代感的框架组合成既简约又丰富的视觉意象;而Bernhardt&Vella为Arflex设计的Alba书柜则以点、线、面几何元素组成了一副自然画面,仿佛是 “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

▲ Arceau镜,既规则也不规则的形体仿佛是对于这个时代及人格的隐喻。

▲ Bon Ton桌,结合了木头和金属材质,凸显了材料美感和形态简洁。

“回溯”美学在当代场景中的广泛渗透具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在理性时代,用户被“友好”的简单界面所包围,缺乏情绪和感官的“摩擦”,剥夺了与事物的多方位接触,让审美变得乏味无趣,似乎对于现实的控制也在逐渐消失。而当下越来越多的设计师倾向于通过在理性主义桎梏中留下一些偏差来重振生活多元美学,不遵循到单一的设计准则而采用更加有趣新鲜的视角,以追求流动性、不受限的状态。

▲ Rotazione Sincrona桌,造型来自月球围绕太阳转动而产生的天文现象。摄影/Laura Fiaschi

▲ Trama 酒吧桌,彩色几何表面装饰赋予作品以流动感和传统性,与现代感的框架组合成既简约又丰富的视觉意象。

比如Numéro111为Ligne Roset设计的Arceau镜,其不规则的形状仿佛是对于碎片化时代或人格的隐喻。而Nendo为Flos设计的Gaku系列作品(Gaku在日语中,意思是“框架”),将灯具和一些家居配件放置在一起,可谓是家具和家居饰品的综合体。其中,灯具可以自由移动来调节光源和方向,碗、花瓶、托盘、镜子、书挡和其他配件通过磁铁固定在适当的位置,使它们在框架中保持牢固。作品介于未完成框架和完整画面之间,源自东方的删减原则和留白手法呈现出一种抽象诗意。


文字/Stefano Caggiano  
翻译/molly
编辑/王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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